2024-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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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村均回忆录——吊胃口篇
今村均回顾录—第X集：名场面，不明原因掉海里
今村均回顾录--第X+1集：名场面 我好像不会游泳
今村均回顾录--第X+2集：箪食壶浆喜迎王师
今村均回顾录--第X+3集：荷兰军队不经打
今村均回顾录--第X+4集：举手比法国人还快
傍晚，第二师团长丸山中将赶到，报告说，由于桥梁损坏，驮马和汽车部队落后，但步兵两个联队的大部已经接近要塞一线。
我一直担心总督奇尔达可能会给荷兰政府去电，禁止塔尔帕顿司令官投降，但第二师团斗志昂扬的东北健儿的到来，让我有信心能一举攻破要塞。
为了感谢师团官兵在热带酷暑之地急行军的辛苦，我向他们通报了停战会谈的情况，并下达命令，如果明早8点万隆没有投降广播，丸山中将同时指挥东海林支队，立即对要塞展开进攻。
那天晚上，我彻夜思考万一谈判失败，要如何部署攻击要塞。
昭和十七年三月九日上午八点十分左右，外务省书记官三好喜笑颜开地走进我的房间。
“刚才广播里播放了塔尔帕顿司令官下达的对全体荷军停战和无条件投降的命令，祝贺您。”
啊，这样一来，就没有发生类似两年前在中国南宁地区的那种激战。（今村所说的激战，正是昆仑关血战，今村当时任第五师团师团长，是役中国军队浴血奋战，付出巨大牺牲，几乎全歼今村手下第21旅团，击毙旅团长中村正雄，打得今村两年后还心有余悸，每个中国人都应该记住）
“希望大东亚战争也能以此为契机结束”，我一边感谢神明的庇佑，一边祈祷。
既然广播了停战命令，对方就一定会来，不出所料，塔尔帕顿司令官除了带来昨天的那些人之外，还带了两三个参谋，在下午一点来了。又在昨天的房间里开始了会谈。我让丸山师团长坐在我旁边。
我：“今天早上的广播已经确认了贵军的投降意向，所以我向我的全体部下发布了命令，在达成投降条约的通告之前，所有日军保持原地状态，不会进行任何前进和射击。昨天我要求的投降兵员及其他物资设施的表格，都带来了吗?”
他默默地递上四五张表格。
我把这个交给三好书记官，要求他用日语朗读，现场所有人都仔细听。
我们已知荷兰军队有十万人，但是表格上不到八万，步枪、机枪数量没有疑问，大炮只有三十门左右，汽车也不过五六千辆，
这一点令人怀疑。而且对美、英、澳军队的情况只字未提。
三好先生把表格读完后，我问波塔尔帕顿中将。
“根据日军的调查，荷兰军有十万人左右，这几天不可能有两万人战死。”
塔：“我的队伍中有很多是印尼本土士兵，开战后，大量的印尼士兵开小差跑回家了，所以人数少了很多”
我：“你这十万大军中，大炮不足三十门，这是无法理解的。”
塔：“这些是是移交给日军的，此外应该还有一些海岸炮，但具体数量不清楚。火炮数量不足是我方最大的弱点。”
我：“战争爆发后，日军从监听的广播中得知，你们司令部公布了爪哇岛上一切公共和私人的汽车，全部由军队征用的布告。全数应该是几万辆。”
塔：“因为在必要的情况下会征用，结果（战事结束太快，还未来得及动员）所以民间的车辆大体没有被征召，这张表的数量是军队专用的。
我：“那么，兵员解除武装，在兵营学校等地集结。兵器、弹药、马匹、汽车以及其他军需品，在各自的地点集结后交给日军。坐在我左侧的中将是丸山师团长。今天开始，由他负责全爪哇地区的警备工作。从明天开始兵员及其他的移交工作全部由师团长和贵官负责。那么，请在这份投降书上签字。
我把事先用日语和荷兰语写好的投降书各两份递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他将投降书拿起来开始读。由于手不住的颤抖，纸也像波浪一样抖动起来。过了一会儿，他从军装胸前的口袋里取出钢笔，准备签名。他眼睛湿润，手不停地颤抖，甚至无法完整的签字。
终于签完名，投降书拿回到我面前。我在接受的事项下面，用日文写上官职、姓名并写上花押，将一份还给对方。
我：“至此，两军正式达成和平。我立即命令部下全体日军停止战斗行动。为了贵官等的名誉，在另行指示之前，我同意你们的军官佩刀。如果贵官有什么特别的要求，请告诉我，没有大问题我都会许可。”
塔：“非常感谢能允许我们佩刀，但是解除武装后，为了防止对我们怀有敌意的一些印度尼西亚人的暴行，请允许我们暂时携带手枪。”
我：“好，我允许。”
塔：“为了向日军集中投降兵员、武器等，请允许我军司令部的一部分人在市内设立事务所，使用必要的运输汽车，进行上述活动。”
我：“这一点我也允许，具体的事情你稍后在万隆和丸山中将商量。”
塔：“要塞前线，有相当多的战死者和伤员，希望允许收容他们。”
我：“为了收容这些殉国将士，丸山师团会给予充分的协助。”
塔：“由于作战上的需要，破坏了铁路、桥梁、道路等数处。既然战争已经结束，就必须尽快修复，民众也确实需要恢复交通。我想让我部下的工兵队伍发挥必要的作用。”
我：“这一点我也有同感。不过，这必须在日军的计划和监督下进行的。具体情况我会逐一指示的。”
塔：“除此之外，我无话可说。”
我：“那我最后再说一件事。请明天向丸山师团长报告你们的盟军-美、英、澳军的兵力数量和现在的地点。还请附加通牒，劝告他们像荷兰军队一样立即投降，如果不从，日军将立即发动攻击。”
塔：“美、英两军已向我表明欲投降之意。只有澳军尚未放弃战意，正在退往深山中，我们会进行劝告。”
日荷军完成投降谈判，最后合影，可以看到坐在桌子右边最突出的今村
就这样，荷兰人在下午3点左右乘汽车前往万隆，几乎紧随其后，丸山师团司令部进入市内，东海林部队和第二师团部队则从西面和北面进入要塞。
第二天，3月10日正午，我带着军司令部的首脑们进入市区，走进了塞西尔饭店，我的意思是不举行入城仪式。
在此之前，土桥师团于7日占领了爪哇东部重要的商港兼军港，拥有爪哇最多人口的泗水市，降服了约一个师团的敌人。
坂口混成旅团也于7日占领了芝拉扎港，切断了爪哇联军与澳大利亚以及以此为根据的麦克阿瑟司令部之间的联系。
这些也是促使荷兰军队投降的主要动力。后来，我给坂口旅团附了一封感代信。
9日夜，我部将全体荷军无条件投降的情况发往大本营，10日正午，天闹黑卡对担任此次作战的陆海两军部队发出了嘉奖敕语，深表勉励，我等诚惶诚恐。
敌军在卡里加奇机场投降时，荷属东印度总督奇尔达先生虽然是敌方，但其表现令人钦佩（坚持自己不投降的意思？）。当时还可以与本国政府进行通信，所以我认为他应该是提前询问了本国政府，至于军队司令官想要投降，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最后也不得不承认投降。
在荷属东印度地区的防御上，荷兰政府(当时本土已经被德军占领，在英国伦敦组建的流亡政府)最大的错误是，将总指挥权交给了手里只有一万多英澳军队的韦维尔上将，将总督的统帅权也交了出去。事实上，日军刚开始在爪哇东、西两个地区登陆，韦维尔上将就抛弃了盟军及部下，坐飞机逃到了印度，剩下的英、澳、美军自然不会服从荷军司令的指挥，使整个作战变得混乱无序。我认为荷军各级军官丧失斗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如果由豪毅的奇尔达统帅，我们日军恐怕要进行一场相当惨烈的战斗。
与此相反，作为武将，塔尔帕顿司令官的态度是软弱的。因此，昭和二十年八月战争结束后，奇尔达从俘虏营中被解放出来，回到本国后，立即被任命为驻法国大使，而塔尔帕顿却被编入预备役。
塔尔帕顿的囚照，作为荷兰人，179的身高倒不算太高，关键日本人给的特征备注一栏：红毛，真的逗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本人故意侮辱他，郑成功都称荷兰人为红毛鬼，看来也是有点道理的
七年后，当我作为战犯接受爪哇的荷兰军事法庭审判时，塔尔帕顿中将应荷属印尼检事局的要求，从本国用电报答复了对我的战争罪行指证。
检事局向我出示，讯问我对此的意见。
第一个是：“予(塔尔帕顿中将)已命令万隆要塞司令官，宣告该市为不设防城市，但今村司令官却下令轰炸该市。”
对此，我回答道:“我没有接到这样的告知。实际上，投降时要塞司令部、荷军总司令部以及兵营都建在市内，制造兵器的工厂位于距离市区一千米左右的地方，军用机场也建在与市区相邻的地方。并且我指挥的军队中并没有附属飞行部队，在爪哇作战中的飞行集团是寺内南方总军的直属部队。而且，由于占领要塞后需要使用万隆市街，所以我要求各飞行团团长在执行任务时，避免轰炸除了武器制造工厂和机场以外的地方。万隆的十万市民可以证明，市区并没有遭到破坏。”
第二点是：
“今村日军司令官虽然没有言语威胁，但他的各种态度威胁到我，导致我不得不无条件投降。” （这个指证真是无厘头，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被对方的态度吓得投了降，这还算个鬼将军）
对此我这样回答：
“所谓战争，就是用炮火威胁彼此的生命，在停止战斗还是继续战斗的谈判中，我的态度看起来带有威胁性，这是自然的，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我没有使用非武士道、非绅士的言辞，这一点波尔滕中将自己不就清楚地写了吗?”
法庭终于开庭了，审判长是战时被我军俘虏的法务少校德·弗洛特，在几天的审判中，他没有采纳塔尔帕顿中将指认的我的罪行。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