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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潮|读书·老师和我

2024-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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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新闻客户端 郑伟文
平时常看到有作者回忆学生时代的文章,基本都是自己读书如何认真,学习成绩如何冒尖,老师如何重视,师生感情如何深厚等等。今我也来扒一扒自己学生时代的读书情况,以及与老师的关系。或许我是另类。
我从小学到初中学习成绩一直不好。小学在本村冰坛小学就读,四年级后需到五里路的邻村前湾小学读。去前湾小学读时,我每天背着一个书包、提着中饭,徒步去上学。早上从岭下去,晚上从岭上回,读了一年反而留级了。
形势捉弄人。那一年我留级后,冰坛小学却已开设了四年级,父母见我早晚走读辛苦,要把我退回村小学读,我却死活不肯,宁可舍近求远也要去前湾小学读。若退回村小读人见了多没面子。村小老师对于一个知根知底的差生也不愿意收,可看在父母的面子上只好收下,我更是硬不过父母,只能被退回村里就读。后来果然被人取笑。
一天早上,我背着一个书包和一面大算盘走在村口的路上,碰到表姐夫他笑嘻嘻地与我开玩笑:“你的算盘背反了。”我仔细查看了自己的算盘,感觉没背反呀,就很肯定地回说:“没背反!”“要倒过来背的,你读书都前湾读了又退回冰坛读啦。”一句话,把我说得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上初中后,我跨进了武义二中的大门,可我的学习成绩更差了。上课时,老师在黑板前讲得口干舌燥,似乎跟我没什么关系;有时老师边讲课边在黑板上写粉笔字,速度真快;“刷、刷、刷”老师拿着黑板擦大幅度弧线形地擦黑板的姿势,非常娴熟优美,那烟雾一样的粉笔灰在老师的脸上、眼晴上、鼻子上弥漫开来……
我并不领会老师讲课的辛苦,更多的时候我是以对抗的心里应对着。老师站在讲台上讲,我坐在底下听也不听,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似乎很学惯应对课堂上那慢长的时间,或低下头做些小动作,老师把我的位置从边上调换到正中间也没用;或者打开自己的思路憧憬着未来:“到时候我不读书了要去福建搞副业(因我有个堂姐夫在福建管理香料基地),可以有汽车坐、火车坐,见世面。长这么大还从没出过镇区坐过汽呢……”我思绪满满时光悠然地度着学习的年华。
上课时,每当下课铃声一响,我是争分夺秒第一个冲出教室跑到楼下大桂花树边上的两张乒乓球桌前抢球拍;上课铃响后,我常常是最后一个走进教室。对老师布置的作业,就去讨好同学到同学那里抄。有时,同学不给抄作业完成不了,就会被班主任韦晓芬叫到办公室问原因。这时,我的态度很诚恳,装出一副很听话的样子,她怎么说我就怎么听,从不反抗。
在我的印象中我虽然读书差,但韦老师总是用和谒的语气与我交流,她从来没骂过我,跟读书好的学生一样对待。她中等的身材,留着一头齐脖短黑发,艰辛的脸上看似严肃却蕴藏着慈爱的眼神,在我的眼里她就像似母亲一样令我敬重。
在一个星期六的上午,我得知奶奶去世的消息,在教室门口号啕大哭起来。韦老师在办公室听到后,急速地赶出来问:“怎么啦?怎么啦?”听说情况后,她不停地流下眼泪……
她的眼泪烙在了我的印记里。我曾想好好读书报答老师对我的关爱,可我像是扶不起的烂稻草。韦老师是教数学的,每次考试,我的数学成绩从来没超过30分。在班里,每一次考试,我的全科成绩不是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我自己也担心初中毕不了业,但到初中发毕业证的那天,韦老师第一个读到“郑伟文”的名字,这使我激动不已。我很清楚,这是韦老师勉强让我毕业的。全班90%以上的同学都考上了高中,我没考上;我复读了一年,还是没考上高中,就这样彻底结束了学业,回家砍柴参加生产队劳动了。
时光一晃已四十多年过去了,自我离开学校后就没有回去看过。前几年我常会在心里想起韦老师,想抽个时间去看看她,后来有同学告诉我:“韦老师早已走了!”我内心怅然若失。
天地轮回,青山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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